肖像天赋
从青少年时期的素描习作到人生最后阶段的作品,劳特累克都展示出了在肖像画方面的天赋。他视角独特,擅长在描绘各类人像(如头部肖像、全身像或半身像)时,通过一个细微的动作(一抹笑意、一个眼神、微撇的嘴角、手摆放的位置或角度等),甚至是一件装饰物(一根绅士手杖、一支烟卷、一副手套、一条羽毛围巾等),凸显人物身上独一无二的特点。劳特累克总能从整体出发,既让人物很好地适应室内或室外环境,也能借助环境烘托出人物的特色。在对光的处理方面,一扇打开的门、一片阴影、一道阳光或是一盏亮着的灯,劳特累克总能借助或耀眼或柔和的光让画面丰富起来;在色彩方面,无论是对比强烈的色彩,还是和谐呼应的色彩,他的选择最终都是为了加强对人物内心的展示。
“让人担心……”
劳特累克出身名门,他本可安心地享受贵族生活,徜徉于狩猎、赛马和宴会等富家子弟的各色活动,但是自从与父亲的朋友——来自波尔多的聋哑动物画家勒内·普林斯托(1843—1914)见面之后,劳特累克的人生轨迹就改变了。当时的劳特累克只有8岁,羸弱的身体已让他的身心饱受折磨。普林斯托老师给他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堂素描课,此后,他甚至在学校的练习册上都画满了素描。
1881年,劳特累克下定决心要走绘画之路,当年他就前往巴黎,去普林斯托老师的画室拜访(在画室里,他结识了画家让-路易·福兰)。普林斯托将他推荐给著名画家莱昂·博纳。莱昂是一位严格的老师,彼时他的画室已非常出名,但他并不重视这个新来的学生。劳特累克为普林斯托画过一幅肖像:老师手握调色盘,头上戴一顶大礼帽,奇怪地悬坐在椅子扶手上,看起来像是节目中的小丑。普林斯托直言自己的姿势“让人担心”。
《普林斯托在他的画室》
约1881年 布面油彩画
高:54厘米 宽:46厘米
哈特曼夫妇收藏
红发丽人
劳特累克对拥有红棕色或金红色秀发的女子情有独钟。无论这些女子来自哪个社会阶层,他总是容易被她们吸引,为之着迷,甚至为之疯狂——这两幅画就是最好的例证。右页这幅画描绘的是一个经营女帽的商人,显然,她那色泽亮丽的秀发已经俘获了劳特累克的心。在暗色背景的烘托下,女子的秀发光彩照人,跃然纸上。而左页这幅画描绘的是勒阿弗尔一家音乐咖啡厅的酒吧女招待——拥有一头金发的英国丽人。但是,两幅画的风格截然不同:活泼爱笑的英国女子给劳特累克以灵感,使他创作出一幅充满愉悦气息的肖像画;另一幅则注重光线效果,画中的女帽商人身体倾向展柜,光线也斜斜地洒下来,落在她上衣的荷叶领及随意搭在头顶的一绺头发上。两幅画花费的笔墨有多有少,但都凝聚着画家创作时始终如一的严谨与敏锐。
《勒阿弗尔明星咖啡厅的英国女子》
1899年 木板油彩画
高:41厘米 宽:32.8厘米
阿尔比 图卢兹-劳特累克博物馆
《女帽商人》或《路易丝·布卢埃·邓甘小姐》
1900年 布面油彩画
高:61厘米 宽:49.3厘米
阿尔比 图卢兹-劳特累克博物馆
局部细节详解
红磨坊中央
夜幕下的巴黎活力无限,劳特累克用画笔展示了这激情洋溢的一幕。在红磨坊内,一场面向观众的公开彩排正在进行,柔若无骨的男舞蹈演员瓦朗坦在为一名舞蹈新人演示舞步。女舞者提起裙摆,扭动着身子。一位头戴礼帽、身着优雅粉色套装的女士正看着她,似乎并不满意。她在这里做什么?她在期待什么?
劳特累克对巴黎的夜生活了如指掌,他也非常熟悉德加那些描绘芭蕾舞场景的画作。但在这幅画中,劳特累克仿佛反其道而行之,他将德加画作中的芭蕾舞课搬到了歌舞厅里(当时有些芭蕾舞演员也是风尘女子)。除了舞者外,这里还会聚了舞厅的常客、穿着讲究的人士及舞蹈教练。
人群中央,一对舞者动感十足,与周围静静站立的人们形成对比,画面构图的中心是这名像陀螺一样旋转的女舞者。借助构图,劳特累克运用色彩引导着观众的目光走向:从右到左,从粉色的长裙到舞者红色的裤腿,再到远景中的红色上衣,使观者仿佛也置身现场。
《红磨坊:无骨舞者瓦朗坦训练舞蹈新人》
1889—1890年 布面油彩画
高:115厘米 宽:150厘米
费城 费城艺术博物馆
一对闺密
“乳酪女孩”因与红磨坊夜总会的明星拉·古留关系亲近,常被人们认为是拉·古留的姐妹。她也是当时耀眼的康康舞明星之一。乳酪女孩因贪食乳酪而得名,但她圆润的身材丝毫不影响她完成康康舞的招牌动作——踢腿。画中,两个背对观者的女子正打算从一群客人(以三个大腹便便的资产阶级男性观众为代表)中间穿过。这两个女子的身份再明显不过了:金发,头顶束起高发髻,脖子上佩戴黑色丝带的是拉·古留;棕褐色头发,身穿黑色短上衣的是乳酪女孩,她的百褶半身裙在劳特累克的其他油画或素描中也出现过。劳特累克常用一条斜线将画面一分为二,在这幅画中,这条斜线位于画面偏上的位置——倾斜的黄色栏杆将两个空间分隔开来。
《红磨坊:拉·古留和她的姐妹》
1892年 版画
高:44.5厘米 宽:34.3厘米
纽约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x***i 2022-08-31 00:2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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