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维克托·佐尔福
当他们来找我为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契约》设计布景时,我真的非常激动。并不仅仅因为最初的《异形》是我青春时期最喜欢的(也是对我影响最大的)电影之一,也因为与大师级人物合作带来又一部《异形》简直就是梦想成真。被邀请加入团队最初的高兴劲头过去后,我就开始按照常规操作流程,分拆剧本,看看都有哪些部分需要进行场景设计。虽然这个项目充满了创作上的挑战,但有一件事向我扑面而来,并且在早期占据了我的心灵,就是如何创作大卫的画。
剧本里提到很多房间都充满了他精心展示出来的关于动植物的思考,而且后来,他的画作会呈现出更加黑暗、更加凶险和试验性的色调。这将是一番大工程……我能找谁来参与这个项目呢(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在那里工作)?这些作品的设计很快就上升到我工作优先级列表的顶端,我一到悉尼就开始找人了。
首先,我要量化这件工作,搞清要塞满大卫的实验室和起居空间具体需要多少幅画作……我被告知不要担心——三十到五十幅就够了……但是,之后我跟制作设计师克里斯·希格斯深度交流后发现,很明显大卫的空间将会很大、很复杂,我们需要创造的比原先预计的多得多。
我要找的画师不仅要能按照我听到的描述去充当大卫的“手”,而且真的必须立刻开始工作,还很可能持续到我们正式拍摄的那一天。虽然还有至少五六个月的时间,但是这份工作昨天就应该开始了。我已经面试过一些画师、平面设计师和插画师,希望能找到一种风格或方法来处理双倍的作业。我们需要的这位画师,不仅要能创造出使人联想起达·芬奇和伦勃朗的动植物研究的图画,还得慢慢把精心设计过的生物图化为某些更加黑暗的东西。一个人怎么能解决这所有的问题呢?
有一天,这个问题有了答案。那天我几乎是连续面试了两位插画家——马特·哈顿和丹恩·哈雷特。他们大量的作品集、风格多变的天赋以及技术让我非常震惊。他们看起来都可以很漂亮地完成这份工作——我冒出了一个点子:要是我们让两位不同的画师使用同一种风格,让两人共同代表大卫的手呢?我们小试了一下——他们俩各拿到一份研究素材包,需要对其中的图片进行再创作。令人惊奇的是,两个人都很厉害,如果我把收到的他们的作品混在一起,你要不是特别清楚他们的风格的话,真的根本分不出来哪幅是谁画的。我找到了解决方案——大卫将有两只手,叫作马特和丹恩!
有这两位神奇的画家在团队里,事情就好办多了。我第一次向雷德利展示画作时——目的是确保我们画的东西和他对大卫的设想一致——我们把马特和丹恩的作品混成了一大堆。他很喜欢——当然了,对于笔触、阴影风格、主题等方面多少有些修改意见——不过画作真的是大受好评。最大的成功在于放在一起看的时候,没法轻易分辨哪幅画的作者是谁。他们非常成功地以一种统一的风格工作,也就是大卫之手的风格——我们可以继续向大量待创作的画推进了。当然了,成功之后的大问题就是想要更多成功的欲望——对画作的需求越来越多。很快,画师们接到了更具体的任务——在伊丽莎白·肖身上进行的试验,被虫子感染后的细微差别,大卫进行的可怕试验。一整个世界开始成形,小伙子们争分夺秒地绘制噩梦般的景象。
作为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在截稿日期的压力下要求团队在晚上、周末和节假日期间持续工作并不容易……但是马特和丹恩太专注于这个项目,太追求卓越,以至于他俩的工作时长和努力程度都到了我认为是非人的程度。让他们一幅又一幅地画画的需求接踵而至……而那还是在开始印刷之前很久呢!这就带来了新的工作:文件大小、印刷测试、和纸、热敏打印机,还要在微调和细节上花很多时间。
这整段经历中最棒的部分就是马特和丹恩他们本人。我们每天都在欢笑,即便是被截稿日期和需求追赶着的时候也是如此。小伙子们太认真、太完美主义了,雷德利的所有点评他们都听了进去,然后把作品打磨得更好。他们从来没有让气氛变得绝望或者说丧气的话。看着《异形:契约》项目就在我办公室外面一天天取得进展,这可能是我最难忘的经历。墙上贴满了他们入选和没入选的作品(有些没有出现在电影里的画作本身也是非常惊人的)。他们真的是场景师的梦想——能推进工作的完美画师。我很期待跟他们俩合作的下一个项目,虽然我认为我们都暗暗知道,在《异形:契约》中共度的这段旅程无与伦比。
搬糖豆的人 2020-09-20 21:55:11
还不错,值得一买,真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