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丹
1980年11月出生,黑龙江人，法学博士。现任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党组成员、副院长,三级高级法官。北京法院首届司法实务研究专家。在《法律适用》 《人民司法》 《*高人民法院商事审判指导与参考》《人民法院报》 《法制日报》等期刊报纸上发表专业文章30余篇。出版个人专著《权利的边界——公众人物人格权的限制与保护》。主持或参与完成 《司法裁判中的判例遵循》 《类案检索报告制作和运用机制研究》等多项调研课题。兼任中国人民大学、中国政法大学等高校法学专业研究生校外导师。

类案的判断标准和检索方法
类案检索报告的制作和运用
类案检索报告范例

自　序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和全面改革的不断深入，人民群众对司法的需求和关切日益强烈。特别是在裁判文书公开上网的背景下，社会各界不仅关注法院审理案件的数量，更关注裁判质量和裁判标准。裁判标准统一是人民群众对司法公正的朴素追求，也是深化司法体制综合配套改革的重要任务。
自2010年《*高人民法院关于案例指导工作的规定》发布以来，*高人民法院积极开展和推进案例指导工作，至今已经发布了一百余个指导性案例，各地法院结合地方实践也在不断推出典型案例。这些指导性案例和典型案例的发布，对案例研究和裁判标准统一发挥了积极作用。2014年10月，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指出，要加强和规范司法解释和案例指导，统一法律适用标准。在司法改革不断深入推进的过程中，《*高人民法院关于统一法律适用加强类案检索的指导意见（试行）》等重要文件先后发布，这些文件对开展类案检索的条件和方法等内容作出了规定，对指导全国法院开展类案检索工作、推进类案裁判标准统一具有重要意义。在司法实务界，包括法官、检察官、律师在内的法律工作者运用大数据开展类案检索，为裁判提供参考，已经逐步成为一种工作习惯。
2017年年初，根据时任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刘双玉同志的安排，我带领史智军法官、王天水法官、樊思迪法官助理承担了一项院级调研课题，旨在探索类案裁判标准统一的路径。同年夏天，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以“司法裁判中的遵循先例”为主题，邀请*高人民法院吴光侠处长、于同志法官、北京大学法学院张骐教授、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张志铭教授、中国案例法学研究会吴革副会长、大数据公司代表李斌女士、郭叶女士以及北京知识产权法院陈锦川副院长、杨静主任、北京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民庭马军庭长等，围绕“指导性案例制度的发展与困境”“司法裁判中的遵循先例”两个主题，进行了深入的研讨。
2019年5月，在前期调研成果的基础上，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根据*高人民法院有关文件的要求，进一步细化落实统一裁判标准的工作，制定了《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关于开展类案及关联案件检索工作的实施办法（试行）》。该办法对类案的概念、类案的识别、检索路径、分类处理及全程留痕、类案裁判规则的公布及备案、检索工作的监督等方面都进行了规定，在类案检索方面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2019年9月，*高人民法院司改办委托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开展《类案检索报告制作和运用机制研究》，课题主持人为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党组书记、院长安凤德同志，课题组成员包括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党组成员、副院长吴兆祥、薛强，审委会专职委员次仁卓嘎等，我和史智军法官、王天水法官是课题的主要执笔人，张荣华、石艳明、仉亭方等同志帮助收集和整理了部分资料。2020年5月，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召开了“类案检索报告制作和运用机制研究”课题研讨会，邀请*高人民法院司改办刘峥副主任、规划处危浪平副处长、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督查办赵瑞罡主任、研究室刘书星副主任等同志对课题进行了指导。课题于2020年5月底基本完稿，由于时间关系和篇幅所限，关于类案检索的许多问题并未在课题成果中进一步展开。我在两万字课题成果的基础上，利用工作之余搜集资料，继续深入研究，编写了本书的内容。
本书围绕类案检索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了重点阐述。
一、充分认识我国司法对类案检索的实践需求，精准掌握类案的判断标准和检索方法。本书绪论部分介绍了在大陆法系国家案例作用的发挥，首先要从认识上消除大陆法系国家排斥案例作用的误区。在我国实行司法责任制改革之后，开展类案检索、保证类案裁判标准统一不仅是民众的需求，也是裁判者的内在需求。有的法律工作者认为，既然从哲学上讲，世界上不存在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那么在实践中也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个案例，所以没有必要开展类案检索工作。还有的法律工作者认为，现在案多人少的矛盾突出，没有精力去检索类案，检索出来的案件也不好比对和区分。针对上述问题，本书第*章介绍了类案的判断标准，如何在大量的案件中寻找和比对类案。这些类案并非完全相同的案件，但因为属于类案所以要在裁判标准上统一。同时分析了类案检索的前提、方法和规则，以便提高类案检索的效率和准确性。
二、构建类案检索报告的制作和运用机制，熟练掌握类案检索报告的制作方法。类案检索之后重在运用，即如何将类案检索的结果与待决案件有效结合。本书第二章介绍了类案检索报告的制作和运用，阐述了类案检索报告的构成要素、呈现形式、运用程序和价值判断，以及在类案检索报告的基础上如何进行成果转化和有效监督，上述环节构成了类案检索报告制作和运用的完整流程。对于类案检索既需要理论分析，更需要实践运用。本书第三章以民商事审判领域中8个常见疑难问题为例，开展了类案检索并制作类案检索报告，比对了类案的基本事实，分析了类案的法律适用意见，对于待决案件争议问题的处理提出了初步意见。该部分范例的展示，对法律工作者实际开展类案检索具有指导意义。
三、类案检索与类案裁判规范化密切关联，有助于促进类案裁判标准统一。类案裁判规范化是一个更为宏大的题目，其中关于专业化审判、各级法院制定类案裁判规范等方面与类案检索的关联性更为密切。本书第四章介绍了专业化审判、地方法院制定类案裁判标准、*高人民法院统一全国裁判标准与类案检索的关联关系。类案裁判标准统一既包括法律适用定性上的统一，也包括法律适用定量上的统一，两个方面都做到统一才是高水准、高质量的裁判标准统一。本书第五章介绍了刑事审判中的量刑标准、民商事审判和知识产权审判中的损害赔偿标准方面，类案检索能够发挥更多的作用。
四、高效开展类案检索有赖于案例分析方法的运用，同时也依托于信息技术的运用。作为法官、检察官、律师等法律工作者，掌握案例分析方法是*基本的职业技能。类案检索是工具也是方法，它需要依托于案例分析方法。本书第六章介绍了法律关系分析方法、请求权基础分析法和法律解释方法在民商事审判中的运用。只有对上述方法深入理解，才能高效运用类案检索这一工具。同时，许多法律工作者希望在处理相关案件时，系统能够基于案件材料推送相关类案，这样可以减少主动检索类案的时间。但是，现有的类案智能推送效果还不能满足用户的高标准要求。本书第七章介绍了大数据对于类案检索的支撑作用和局限性，法律工作者在类案数据库建设中应当发挥的积极作用，以及技术人员在类案标识方面的工作重点。
本书后附*高人民法院和部分地方人民法院关于统一法律适用和类案检索的文件规定，以及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一篇援引在先生效判决的典型裁判文书，这些材料对于读者从规范层面认知类案检索、从实践层面了解裁判文书对于类案规则的援引和运用都会有所助益。

目　录
　　
　　　　一、案例在中外司法实践中的作用
　（一）两大法系中案例的作用
　（二）我国案例制度的建立和发展
二、新形势下开展类案检索的实践需求
　（一）形成裁判者内心确信
　（二）规范法官自由裁量权
　（三）提升司法公信力
一、类案的判断标准
　（一）类案判断的实质要素
　（二）理论界和实务界的观点
二、类案检索的方法
　（一）类案检索的前提
　（二）类案检索的规则
　（三）类案检索的平台和路径
一、类案检索报告的制作
　（一）类案检索报告的构成要素
　（二）类案检索报告的呈现形式
二、类案检索报告的运用
　（一）类案检索报告的运用范围
　（二）类案检索报告的运用程序
　（三）类案检索报告的影响力范畴
　（四）类案检索报告的辅助性定位
　（五）类案裁判与价值判断
三、类案检索报告的成果转化
　（一）创设高效力层级的案例
　（二）统一类案裁判规则并整理入库
四、类案检索工作的保障和监督
　（一）办案规则重构
　（二）专项业务培训
　（三）院长、庭长监督管理
　（四）案件倒查机制
一、无权处分的赠与合同效力
　（一）待决案件的基本案情和争议问题
　（二）类案检索平台
　（三）类案检索条件
　（四）检索类案的选取
　（五）检索类案的分析
　（六）初步结论
二、违反规划用途的租赁合同效力
　（一）待决案件的基本案情和争议问题
　（二）类案检索平台
　（三）类案检索条件
　（四）检索类案的选取
　（五）检索类案的分析
　（六）初步结论
三、未经同意擅自转租的合同效力
　（一）待决案件的基本案情和争议问题
　（二）类案检索平台
　（三）类案检索条件
　（四）检索类案的选取
　（五）检索类案的分析
　（六）初步结论
四、合同无效之后的利息给付
　（一）待决案件的基本案情和争议问题
　（二）类案检索平台
　（三）类案检索条件
　（四）检索类案的选取
　（五）检索类案的分析
　（六）初步结论
五、冒名处分不动产的法律适用
　（一）待决案件的基本案情和争议问题
　（二）类案检索平台
　（三）类案检索条件
　（四）检索类案的选取
　（五）检索类案的分析
　（六）初步结论
六、专业机构对抵押权的善意取得
　（一）待决案件的基本案情和争议问题
　（二）类案检索平台
　（三）类案检索条件
　（四）检索类案的选取
　（五）检索类案的分析
　（六）初步结论
七、知假买假情形下的惩罚性赔偿
　（一）待决案件的基本案情和争议问题
　（二）类案检索平台
　（三）类案检索条件
　（四）检索类案的选取
　（五）检索类案的分析
　（六）初步结论
八、任意解除权的限制与责任承担
　（一）待决案件的基本案情和争议问题
　（二）类案检索平台
　（三）类案检索条件
　（四）检索类案的选取
　（五）检索类案的分析
　（六）初步结论
一、专业化审判对类案裁判的推动作用
　（一）专门法院的建设和发展情况
　（二）专门法院的特点和优势
　（三）专门法院案例作用的发挥
二、地方法院制定类案裁判规范的基础性作用
　（一）地方法院研究和制定类案裁判指引
　（二）地方法院建立法律适用问题层报机制
三、最高人民法院统一裁判标准的全局性作用
　（一）最高人民法院统一全国性法律适用问题的裁判标准
　（二）最高人民法院集中类案管辖
一、刑事审判中的量刑规范化
　（一）刑事审判中类案量刑标准不统一的问题
　（二）我国法院开展量刑规范化的情况
　（三）量刑规范化实施中的问题
　（四）推动量刑规范化改进的路径
二、民商事类案裁判中损害赔偿金额的确定
　（一）合同纠纷中损失赔偿统一标准的问题
　（二）侵权责任纠纷中损害赔偿统一标准的问题
三、知识产权审判中损害赔偿金额的确定
　（一）知识产权损害赔偿的基本规则
　（二）知识产权损害赔偿标准的统一
　（三）以类案检索推动损害赔偿标准统一
　（四）类案检索与知识产权高判赔额案件
一、法律关系分析方法在民商事审判中的运用
　（一）明确争议焦点
　（二）区分生活关系与法律关系
　（三）界定法律关系的性质
　（四）分析考察法律关系的要素
二、请求权基础分析法在民商事审判中的运用
　（一）请求权基础分析法的概念和步骤
　（二）请求权基础分析法的注意事项
三、法律解释方法在民商事审判中的运用
　（一）适用不可抗力与情势变更的争论
　（二）适用不可抗力条款存在的法律漏洞及其填补方法
　（三）适用不可抗力与情势变更需要注意的问题
　（四）《民法典》关于情势变更的新规定
一、大数据对类案检索的支撑
　（一）主动检索类案与类案智能推送
　（二）类案智能推送需要的技术条件
二、高质量的案例供给与技术加工
　（一）体系建设和资源整合
　（二）案例供给和技术加工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落实司法责任制完善审判监督管理机制的意见
（试行）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统一法律适用加强类案检索的指导意见
（试行）
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规范民事案件自由裁量权行使保障裁判尺度统一的工作意见（试行）
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建立类案强制检索报告制度的规定
（试行）
北京知识产权法院民事判决书